刘铁夏柔小说肆意人生全文阅读,主角人物刘铁苏雨溪副校长小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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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钢笑了笑:“谢谢你了,兄弟,难得你有这份情意。不过我是因公的,就算躺在床上,学校也不会少我一份工资,我会花钱请人照顾的,不会拖累你。”
瞧你这话说的,怎么叫拖累?我……”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被推开了,我回头一看,夏柔走了进来,她低着头。
如果没猜错的话,恐怕刚刚张清月跟她说了,所以她显得极其的不自在。
夏柔走到病床边,看着刘钢问了一句:“好一点了吗?”
刘钢笑道:“我没事,要不你回去睡吧?”
不了,晚上我就在这里睡,换洗的衣服都带来了,等会儿我就在卫生间里洗个澡。”
我立即说了一句:“嫂子,要不你回家休息吧,晚上我在这里照顾哥。”
夏柔摇了摇头:“不用了,你回去休息吧,这几天我都在这里睡。”
本来我想说一块儿留下来,所以我只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,然后起身告辞,同时告诉他们,明天一大早我就会过来的。
不是因为别的,我就想见见那个装潢公司的老总,看他是什么态度。
离开医院之后,我忽然有些恍惚起来,原本是想回到出租屋的,却不知道为什么,居然直接回到了刘钢和夏柔的家。
真是人生无常。
这栋别墅对于我来说,曾经就是一个温馨的家庭
进门的那一瞬间,面对空荡荡的房子,曾经有过的情景,甚至是在这里生活的所有片段历历在目,不停地映现在我的脑海中。
我没有走进自己的房间,而是直接来到卧室,静静的躺在床上,也算是做出一个了断。
因为刘钢的决定,心中难免有些失落,只能躺在他们的床上,慰籍自己青春的心灵。
开始我还以为是刘钢病情恶化,听完之后才明白,应该是装潢公司的人到了,而且应该来了不少人,甚至有可能威胁了夏柔,否则,她不会显得那么慌张。
嫂子别怕,我马上就到!”
我掀起被子,甚至连洗脸刷牙都来不及,一口气跑到学校门口,拦下一辆的士,直接赶到医院。
来到病房前时,居然看到刘钢的病房门口,围着六、七个小混混,看来他们不是来探望刘钢的,而是来挑事的。
我立即大步流星的走过去,完全无视他们大汉的存在,直接走进了病房。
路过他们面前的时候,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我,虽然都不认识我,但那样子想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。
我进门一看,副校长居然也在里面,另外还有一个五十岁不到的中年男人,腋下却夹着一个手包,虽然身穿西装革履,但却一脸的杀气,看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地痞流氓。
看到我进来之后,夏柔喊了一声“刘铁”, 赶紧走到我的身边,然后怯懦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。
我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,转而问副校长:“副校长,怎么回事?”
开始我以为只有夏柔在,所以被这些人给吓唬住了,却没想到副校长也在场。
他在现场,竟然让夏柔吓成这个样子,不应该呀!
刚刚夏柔打电话的时候,称呼过我刘铁,让我赶紧过来。
中年男人和那些混混不知道我是谁,现在看到我只是个稚气未脱的学生,而且一身土了土气,一看就是个乡下人,个个流露出不屑的目光,那样子好像是在说:“我以为谁呢,原来就是个乡巴佬?”
副校长显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,然后跟我们互相做了一个介绍:“刘铁,这就是装潢公司的老板高立国高老板。高老板,这是我们张副福教授的弟弟刘铁,也是我们学校大一的学生。”
高立国根本就没有用正眼瞧我一下,只是用眼角瞟了我一眼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,对夏柔说道:“这样吧,李老师,事情已经出了,刚刚副校长也表扬了他,你老公算是工伤,学校会承担一切责任的。而我就是代表装潢公司来看看,出于人道主义,我拿出一万块钱表示一下心意。”
握草,一万块,就算是美元或者欧元,都不够刘钢填牙缝的。
夏柔没敢吭声,只是用手使劲地捏了捏我的胳膊。
我冷笑道:“高老板,要不我把你砸的躺在床上,付给你十万怎么样?”
你说什么?”
高立国还没开口,他身边的一个保镖立即用手指着我,凶神恶煞地就要扑过来。
看那年纪也有二十六七岁,蓄着长发,后脑勺扎着一个小辫子。
“小辫子!”高立国制止了他一下,然后阴沉着脸对我说道:“小伙子,说话别太狂了,这可是法制社会,开口就赌狠,对你没有任何好处!”
原来他的那个保镖,外号就叫小辫子,后来才知道,他也是所谓的八大金刚之一。
让我感到意外的是,高立国带着这些混混来找麻烦,居然还厚着脸皮告诉我,现在是法制社会,听起来怎么就那么滑稽?
我连看都懒得看小辫子,沉声答道:“高老板既然知道这是法制社会就好办,这一万块钱你自己捡好,我们法庭上见!”
法庭见?”高立国冷笑道:“我说小子,断奶还没几年吧,居然想跟我打官司?挺好,那就法庭见吧!别说我不会输,就算我输了,你也拿不到一分钱!”
怎么,刚刚你还劝我,现在又要跟我赌狠?”
赌什么狠呀?就算法院判我赔你十万百万的,我特么没钱,你还能杀了我?”高立国把那一万块钱往口袋里一揣:“这么跟你说吧,现在外面有人欠我四十多万,我欠别人也有三十多万,你就上法院好了,只要法院能够把我的债务请回来,我赔给你!”
说完,高立国准备转身离开。
高老板,别激动,别激动。”副校长赶紧走了过去,一脸赔笑地说道:“他还是个孩子,你别跟他一般见识。不管怎么说,我们张教授现在躺在床上,既然你来了,多少也应该表示一下意思吧?”
行!”高立国又从手包里掏出一叠钞票,把两叠钞票合在一起递给副校长:“副校长,看在你的份上,我再加一万。说实话,这不仅仅是意外,而且跟我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,当时我的工人已经牵了警戒线,是他自己硬往里面闯,被广告牌砸中,那是咎由自取。怎么着,还想碰瓷吗?”
副校长陪笑着点了点头,正准备伸手去接钱的时候,我大声呵斥道:“放尼玛的狗屁!如果你的工人拉了警戒线,同时制止我哥哥通行,我哥哥怎么会硬闯,事后他们又怎么会逃跑?”
小辫子伸手指着我,两个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:“你小子骂谁?”
我没有理会小辫子,转而对副校长说道:“副校长,你要是接钱,只能算是学校的态度,跟我们没关系,法院我是去定了!”
切,反了你小子?”
小辫子阴沉着脸朝我走来,副校长一把抱住他:“这位兄弟,请冷静一点,这是在医院,有什么事好说。高老板,你看这——”
小辫子,副校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。”高立国拿着两万块钱在我面前晃了晃:“嫌少是吗?行,那我就等着法院的传票。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,只要我今天离开这个门,你要是能在我身上拿到一分钱,我的高字倒着写!”
我冷冷地回了一句:“你会的!”
臭小子——”
小辫子又要朝我扑来,副校长奋力拦着他,高立国呵斥了一句小辫子,然后瞪了我一眼,转身带着那些混混离开了。
夏柔见状,在松一口气的同时,差一点昏了过去。
嫂子,你没事吧?”我扶着夏柔在床边坐下。
副校长立即走了过来,对我说道:“刘铁,你怎么回事?不管怎么说,人家装潢公司的老板能够来,就已经表明他的态度了,你不能太由着自己的性子来!”
副校长,你没搞错吧,他们这是什么态度?带着一群混混来不说,就想拿一万块钱打发我们?我们是穷,是没钱,但还不至于缺他们一万块钱吧?”我越说越气:“最气人的是,他们还信口雌黄,说是拉了警戒线,阻止我哥哥同行,是我哥哥硬闯。麻痹的,这不是诬陷吗?”
刘铁,你首先要弄清楚,你哥哥的事,学校又不是不管,在你哥哥休养期间,他的所有待遇一分不少照常发放,所有医疗费用如数报销。虽然这是件不幸的事,但至少在经济上,你们不会受到更大的损失呀!”
副校长,你当我是孩子吗?”我不服气地质问道:“我哥在学校出事,学校当然要负责任,而作为肇事一方,装潢公司理应进行赔偿,如果我哥哥买了商业保险,保险公司还要进行理赔,这是一码归一码,你怎么能混为一谈?”
副校长一下愣住了,他并不清楚我还懂得法律。
其实我也是临时抱佛脚,昨天晚上用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,特意问了如果是碰到意外伤害,又有责任方,又投了商业保险,事后该怎么处理?
网上知名律师回答,受害人所在单位进行工伤理赔和处理,那是国家政策规定的,与此同时,并不影响被害者向保险公司和责任人进行索赔。
不过看副校长的样子,他也不是在糊弄我,或许他也没弄清楚相关的法律条文,以为只要学校是做工伤,按照相关的政策进行处理,我们就没有资格再去找责任人索赔。
包括夏柔似乎也不懂,听我说完之后,她拽着我的胳膊问道:“刘铁,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,我相信那个高老板也懂,否则,以他刚刚那种嚣张的态度,他凭什么会主动拿一万块钱出来?而且副校长一说,她立马又加了一万块钱。他们经常在外面做工程,类似事故肯定出现过,他们懂得相关的法律,只是想来糊弄我们而已!”
副校长叹了口气:“刘铁,也许你说的有道理,但你要搞清楚,你们都是外地人,那个高老板可是土生土长的本市人,据说年轻的时候杀过人,坐过牢,现在又成了老板,在市里的人脉很广。说实话,就像他刚刚所说,即便你告到法院,法院判决他赔偿,他硬要是不陪的话,你还真拿他没办法。”
嗯,几个意思,感觉副校长这话貌似带节奏,他丫的究竟是谁一边的?
我已经顾不上他是副校长了,斜眼看着他问道:“副校长,你什么意思呀?”
副校长看出我的心思,赶紧解释道:“我能有什么意思?现在社会上的三角债多得很,你欠我的,我欠他的,法院也没办法,充其量就是在网上公布一下失信人员名单,有什么用?”
怎么就没用了?至少可以证明是他欠我们的,而不是像他所说,我哥是自找的,他们一点责任都没有,拿个一两万块钱好像还是多大的施舍似的。”我白了副校长一眼:“还说什么我们是外地人,难道学校不是我哥的依靠,法律不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吗?”
刘铁,我是把你们当兄弟才说这种话的,你怎么好歹不分,你知道高立国有多厉害吗?我是担心你还没走到法院门口,在半路上就被他手下的人给做掉了。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,只要有人给钱,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的!”
那依副校长的意思是——”
你们要觉得两万块钱太少,我还可以去做做他的工作,让他再加一点。还是那句话,你哥毕竟是工伤,学校不会不闻不问,至于高总那边,象征意义地得到一点神精神损失费也就可以了,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大,这对大家都没好处。”
其实我也清楚,在赔偿的问题上,通常都会通过一轮或几轮的讨价还价,才有可能达成最后的协议。
问题是高立国开的基数太低,刘钢第一天手术就花了七万块钱,按照目前的用药标准,一天的药费将近一万元。
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,不管刘钢将来是否能够站起来,要想离开医院至少得三个月的时间,别的不算,光治疗费用将近都要三十多万,就更别说因为瘫痪或者是偏瘫,给刘钢带来的巨大精神压力和心理上的伤害。
最让我气愤的是,副校长的口吻,一直是帮着高立国在压我们,这与他作为一个副校长所应该持的立场大相径庭。
夏柔被刚才小辫子他们的气势吓坏了,轻轻拽了一下我的手臂,然后对副校长说:“副校长,我们老张是在学校出事的,到现在这个份上只能依靠学校,希望组织上能够替我们做主。”
副校长点了点头:“这个你放心,先不说我们是同事,你和陈灵均还是闺蜜,我们又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,平时我跟老张就是自家兄弟一样,出了这事,我能撒手不管吗?”
夏柔说道:“副校长,我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,但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被人欺负。刚刚他们那种德性你也看到了,要不是你一大早赶过来,说不定他们还会动手的。”
那倒不至于,虽然他们都是地痞流氓,但毕竟是法制社会,何况你们还在医院。他们只是怕你们讹诈,多带几个人过来吓唬吓唬而已。”
这时刘钢喊了一句:“副校长——”
副校长立即走到床边,低头看着刘钢问道:“老张,有什么事你就说吧。”
我现在伤成这个样子,一切只能靠学校了,至于装潢公司那边,就请学校看着办吧。”
副校长点了点头:“这个你尽管放心,只要能够为你争取到的,我一定为你争取。至于装潢公司那边,我想你给我一个心理价位吧,回头我去跟他们谈谈。”
我没有什么心理价位,一切请学校的领导看着办吧。”
副校长思考了一会儿,试探性地问道:“要不这样,等会儿我就去找高老板,争取让他多出一点,在五万到十万区间力争多一点,你看怎么样?”
夏柔闻言,正准备从床边起身,我看她那样子,好像还对副校长充满了感激。
恐怕在他们看来,只要学校能够承担刘钢的医疗费用,以及原待遇不变,其他什么都不重要。
可他们并不清楚,由于刘钢是工伤,他的一切费用都是由社保局承担,只是通过学校支付而已。
而学校在刘钢治病期间,所谓的原待遇不变,按照相关法律规定,也只能维持一年的时间。
一年之后,学校将根据刘钢伤势状况进行伤残鉴定,然后按照鉴定的结果,重新安排工作,或者继续在家休养。
由于不能从事原来的教学研究工作,刘钢的工资待遇肯定要下降。
换句话说,这次事故的影响,绝对会波及到刘钢将来的人生和生活质量,所以责任方装潢公司进行赔偿是必须的!
我立即按着夏柔的肩膀,抢在他表态之前说道:“副校长,谢谢你了,我希望在我哥的待遇方面,你能够在学校那里多提一提,至于装潢公司那边,就不用你出面了,我自己去找他。”
刘钢喊了我一声:“刘铁——”
我走到刘钢的床边,安慰道:“哥,这事你不用管了,我会去找那个高老板!”
副校长尴尬的笑了笑,问了我一句:“刘铁,那你能告诉我,对于装潢公司的赔偿,你心理价位是多少?”
我把胸部一挺,冷声道:“现金一百万,而且今天来的这些人,必须要像我哥,我嫂当面道歉。”
刘钢一听,顿时哑然。
他静静地看着我,发现我并没有冲动,而是显得非常冷静。
夏柔吓了一跳,赶紧起身走到我的身边,伸手拽着我的胳膊,我却没有理会她。
副校长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,忽然摇了摇头:“刘铁,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兄弟,我们当然希望帮张副教授争取更大的利益,但却不能不正视现实。你要搞清楚,我们现在面对的是高立国,一个有着斑斑劣迹的社会老混混,逼急了,他一定会狗急跳墙的。”
夏柔轻轻拽了我一把:“刘铁,我觉得副校长说的对,咱们没有必要狮子大开口。”
“这怎么是狮子大开口?”我扭过头来瞪了夏柔一眼:“如果我哥终身瘫痪在床的话,那么就需要有一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服侍他一辈子,别的不说,这份护理的工资,我总得算到装潢公司的头上吧?再有营养方面,我哥要想尽快恢复,除了药物之外,他要食用大量的补品,这些费用他们不出,谁出?”